“母亲,你可还知苏氏是晏微的夫人?”
“她不是!”
一说到缠音,崔老夫人就异常厌恶,“都是她命格不好,所以晏微才会在成婚那天病逝!”
见崔老夫人将崔晏微体弱逝世的原因都归结于缠音身上,崔令珩不由得扯了扯嘴角。
“母亲,晏微为何体弱,没有人比您更加清楚了不是吗?”
他毫不顾忌地将崔老夫人的禁忌说了出来,崔老夫人听闻,心脏顿时疼痛,伸出手指指着他:“你……你这个不孝儿!”
“你竟为了个外人——”
“母亲,”崔令珩的尾音陡然沉下去,“我警告过您,崔府需要安静,儿子不想要将精神都放在这些后宅之事身上。还望母亲能够体谅儿子一番。”
“事不过三,母亲,再有下次……”崔令珩的眼眸里含着警告。
声音很轻,但话语里的力道却不容崔老夫人小觑。
警告完崔老夫人,崔令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,面容温润,笑了一声,“儿子告退。”
望着他的背影,崔老夫人好半晌说不出话。
“陈嬷嬷……他……他!”崔老夫人一脸震惊,“这个养不熟的儿子!”
陈嬷嬷连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背,“老夫人……要不我们先暂时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看到了崔老夫人的眼神里的不悦,顿时闭上了嘴。
“罢了罢了……令珩他重规矩,眼里容不得这些斗争,所以他自然会为那苏缠音出面,但……”
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。
崔老夫人不会放弃让缠音离开的,毕竟她最爱的小儿子,可是被缠音给克死的。
回到九容轩,崔令珩就将房门关上。
他坐在圈椅上,眉骨投下的阴影将眼眸敛成寒潭,薄唇抿成一道凛冽的线。
他对崔老夫人说的话可谓是不偏不倚,话语里都在为着崔氏着想。可只有他知道,他说的那几番话里,到底有几分他的私心。
喉间倏地涌起血腥气,被他用冷茶生生压下去。
手腕上还泛着些红痕,看着这红色,他竟想起了刚才为安抚缠音,手指不经意之间抚摸了她颈侧上的那颗朱砂小痣。
这个联想让他骤然起身。
他走到书桌前,执起狼毫,抽出空白的奏折,滴下墨迹,写下了一个接着一个字体。
向皇上奏请,即日启程巡查漕运,归期……不定。
香炉里青烟腾起,崔令珩眼底最后一丝波动归于死寂。
他亲手将那点悸动钉回内心深处,仿佛这样就能变回那个没有软肋的崔氏家主。
冲喜弟媳vs克己复礼夫兄11
阳光透过窗棂,在缠音苍白的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。
她斜倚在杏子红绫缎迎枕上,身上盖着湖色云纹薄被。